第9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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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虧只走了半天, 天駒獸們已經休養好了，白姑射三人坐著天駒車往生死海趕。
生死海的燚魂焰已經消失了。
丹青玄在岸邊等她們。
丹青玄皺了下眉道：“怎麽現在才到？”
段清急忙解釋：“主要都是驢的錯, 是驢們不給力, 耽誤了我們的腳程。”
丹青玄並不想過問驢怎麽了，喊他們上了天駒車便往木族趕去。
“無垢怎麽樣了？”
白姑射坐在車裏立刻問。
丹青玄眉頭一直沒松開：“她不是很好。”
白姑射立刻安慰他道：“你放心，我有靈丹妙藥, 應該能保她沒事。”
丹青玄臉色這才緩和，白姑射的醫術他是信的過的。
回到木族, 白姑射立刻直奔白無垢的房中，白無垢躺在床上正在睡覺。
“你回來了。”
看到白姑射, 白無垢笑著起身，她的樣子還好, 只是有些疲倦, 加上懷孕, 她總是困倦乏力想睡覺。
白姑射立刻給她把脈, 把著脈白姑射的臉色忽然變得凝重了, 無垢的身體器官都在衰竭，她是真沒有想到會這麽嚴重。
“姑射, 怎麽樣？”
白無垢問她, 她的心提了起來, “我能撐到孩子平安出生嗎？”
她懷青寧時就懷了千年, 這次又有了身孕, 還不知道要孕育多久, 她真怕自己熬不到孩子出世。
“八荒天訣真不是一般的厲害。”
白姑射鎖緊眉頭沈聲說道，白無垢苦笑：“當初也是迫不得已, 沒想到會害到孩子。”
“別擔心, 我又得了一截甘木, 先餵你服下試試看。”
白無垢一聽到她有甘木，提著的心立刻放了下來，甘木是神木，當初連青寧的燚魂焰都能治好，說不定能醫好她。
白姑射立刻著手準備給白無垢用藥，她先只用了一小塊甘木給白無垢試藥。
白無垢服下了甘木，白姑射守了她一夜，第一天一早白無垢醒來，白姑射立刻問道：“感覺怎麽樣了？”
白無垢坐起來，她臉上容光煥發，氣色煥然一新，她笑道：“我感覺好多了。”
白姑射卻不敢松懈。
“那再看幾日。”
“青玄呢？”
白無垢問她，他一直守著她的，她現在一不見了他便有些不安心了。
“他去給你熬藥了。”
白姑射笑著坐下來，她拉著白無垢的手調侃道：“這麽一會兒就離不開了？”
白無垢輕輕掐她的胳膊笑罵道：“連我都敢打趣，討打是不是？”
白姑射給白無垢把了脈，她去藥房裏，丹青玄正在親自看著熬藥，見她進來，丹青玄垂眸道：“她怎麽樣了？”
“……”
白姑射籲一口氣搖頭：“不好，我在她面前不敢說，孩子一直在吸收她的力量，昨晚給她吃的甘木幾乎全被孩子吸收了。”
自古女子有孕，胎兒都會吸收母體的養分，這是天地自然本能，誰也沒辦法改變的事，尤其是青龍族的胎兒又極其的霸道。
“她懷孕懷的不是時候。”
白姑射坐下來，她心情說不出的沈重，“要是沒有孩子，她用了八荒天訣也不至於這麽快就神衰了，因為有了身孕孩子一直吸收她的力量，吸收的太狠了，才導致她提前神衰，我記得你們青龍族的胎兒都是比較霸道的。”
“有孩子在，甘木都救不了她是麽？”丹青玄站在藥爐前忽然問道。
白姑射沈默了好一會兒，才低低嗯了一聲。
丹青玄緩緩道：“那拿掉這個孩子，她是不是就能沒事了？”
白姑射猛一擡頭，她其實也有這麽個想法，只是不敢提，孩子固然重要，但是在她心中又怎麽比的上無垢的命。
“是不是？”
丹青玄擡眸又問，他眼神很冷靜。
白姑射暗暗籲氣，她點頭，也不瞞他：“是，要是沒有這個孩子，甘木即便解不了她失去永生的詛咒，也會延緩她神衰，起碼能保她幾萬年的性命。”
“那就拿掉這個孩子吧。”
丹青玄幾乎沒有猶豫，只是聲音透著沈重，畢竟這是他一唯的骨血。
白姑射不由地對他有了好感，她低聲道：“你當真肯嗎，你是青龍族，不管孩子是死是活，這都是你唯一的血脈了。”
丹青玄淡淡道：“她比較重要，孩子沒有了，將來若喜歡，收養也是一樣的。”
“……”
白姑射點點頭，他同意事情便簡單許多了，白姑射道：“我只怕無垢不同意，她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，要是她知道是因為她才害的這孩子不能活下來，她肯定不會同意的。”
“那就別告訴她，別讓她愧疚，就說孩子是因為我身體裏有燚魂焰所以才不能活，她已經有孩子了，沒有必要為這一個葬了性命。”
身體變好了，白無垢心中沒有了負擔，她的心情開朗了不少，丹青玄端著藥走進屋內，白無垢正坐在桌前整理布。
“又喝藥啊。”
一聞著藥味，白無垢便痛苦地苦了臉，“姑射配的藥比段清的還要苦。”
“那也得喝，良藥苦口。”丹青玄坐下來，他又從袖中取了一包蜜餞放在桌上，“喝完了藥吃蜜餞就不苦了。”
白無垢卻先拿了顆蜜餞放到嘴裏，她笑得眉眼彎成了月牙：“是七巧嬸家做的蜜餞，姑射跟你說的啊，我最愛吃她家的蜜餞。”
她從小就是當木族接班人培養的，喜歡也不敢經常吃，怕父親會說她不穩重。
吃完一顆蜜餞，白無垢還是立刻就把藥給喝了，真的是太苦了，白無垢一向是個堅毅的人最能吃苦，喝了這藥也忍不住苦得皺了臉，她急忙塞了顆蜜餞在口中。
“挑布做什麽？”
丹青玄問她，他擡手拿過來看。
白無垢被他的話牽引了註意力，便也不再留意嘴裏的苦，她急忙笑道：“做衣裳啊，我要給孩子做小衣裳，這個布好不好看？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。”
“這個好看一點。”
丹青玄指著她面前的布說道，是一匹雲錦綢，素白的，有蘭花邊紋。
白無垢一笑開心道：“我也覺著這個好看，那就用這個好了。”
“你會針線？”
丹青玄有些詫異。
白無垢熟練地比劃著布，與他說道：“我針線活很好的，姑射小時候的衣裳都是我做的。”
“難怪她對你那麽好。”
白無垢聽了便笑：“我們是親姐妹嘛，當然好了，從小我娘就過世了，只有我疼她了。”
說完了，白無垢忽然放下手中的布，她拉著丹青玄的手撒嬌道：“你不生我氣了吧，我們和好吧。”
“等你平安無事了，我再生你的氣。”
丹青玄卻淡定地道，“你欠我的，必須要還的。”
白無垢掐他的拇指道：“我不知道你這麽小氣的，那你還要我怎麽還你，嫁也嫁了，孩子也都有了。”
說完白無垢忽然皺眉，她捂著額頭忽然倒在丹青玄懷裏，丹青玄臉色一變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沒事，我又頭暈了。”
白無垢偎在他懷中，她一顆心忽然往下墜——
她明明吃了甘木的，為什麽還會氣短頭暈，難道甘木對她沒有用？
白無垢很累，原本要給孩子裁制小衣裳也顧不上做了，她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，第二天一早她醒過來，只感覺自己又變得像從前那般疲累虛弱。
“姑射。”
白無垢拉著白姑射的手，她眼眶紅了，“甘木治不好我是嗎？你想想辦法一定要保住孩子沒事。”
“這都是我的錯，要不是我當時沖動用八荒天訣吸走青寧的修為孩子也不會有事。”白無垢心中愧疚極了，她眼淚一下流出來。
白姑射急忙給她擦眼淚安慰她道：“沒事的，有我在呢，我不會讓你有事的。”
“青龍族一生只能有一子，這是他唯的孩子，姑射，你一定要幫我保住孩子。”白無垢緊緊抓著白姑射的手，她哽咽著哀求，“一定要保住孩子，一定要。”
她已經失去了永生，她陪不了丹青玄永遠，她要孩子陪著他，這樣他就不會孤單了，就再也不用一個人呆在佛心凈世川。
“沒事沒事沒事，你看你胡思亂想什麽，這才哪跟哪啊你就開始交待後事了，太離譜了吧？”白姑射抱著白無垢笑話她，“無垢，你看你現在跟小孩似的，你以前可不這樣的。”
白無垢靠在她肩上，她怔了一下忽然笑：“是麽，我都沒有發覺。”
“大概是因為他在我身邊。”
白無垢說著，眼神變得溫柔，“從小到大我都是要一個人堅強，一直都是別人在依靠我，我從來沒有人依靠，可能是現在有青玄了，就感覺可以任性了，也可以脆弱了。”
她這段時間真的任性了許多，大約是因為有人保護她了，她心裏有依靠了才敢去肆意的活。
——
白姑射回到藥房，丹青玄正在等她，他是一直守在白無垢床邊的，他最先知道白無垢的身體。
“她的身體不能再拖了。”
丹青玄道，白姑射蹲在桌邊沈默，段清也道：“仙子，確實不能再拖了，孩子一直在吸收殿下的力量，加速她神衰，這才剛開始，青龍族的胎兒一貫是霸氣的，越往後她越難以承受。”
“……嗯，我去和她說。”
白姑射攥緊手上的藥草道。
白姑射重新回到房裏，白無垢正在喝藥，喝完了她便吐了，癱在床虛弱的直冒冷汗。
白姑射急忙上前扶著她，白無垢笑著安慰她道：“我沒事，我就是早上吃的太少，沒有力氣。”
白姑射擡手摸白無垢的頭發，看到無垢這般虛弱的模樣，她心都要碎了。
“無垢，眼下有一個方法可以救你。”
“……”
白無垢強撐著起身，她眼裏有了光亮，她急忙問道：“什麽方法？”
“……拿走你肚子裏的孩子。”
白姑射白著臉，她終於把話說了出來。
白無垢失神地看著她，仿佛沒聽到一般，她極其困惑地反問了一句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“無垢，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懷孕，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，他一直在吸收你的神力讓你提前神衰，甘木可以救你的，只是藥力全被孩子給吸走了，只要拿走這個孩子你就沒事了。”
“不行！”
白無垢忽然發怒，她沖白姑射喊：“不行！”
“無垢，我知道你心裏舍不得，但是你想想青寧，想想木族，你舍得不要我們嗎？”
白姑射最了解白無垢的心思，知道她最在乎什麽，她不得不用親情責任綁架無垢讓她狠心去割舍孩子。
白無垢臉白得沒有血色，她一貫最有責任心，她從來都將木族放在第一位，這次她卻決然地搖頭：“不行！我要這個孩子！失去長生之力神衰是我自己的報應，我應得的！我不能讓孩子替我擔著！”
“無垢——”
“姑射！”
白無垢忽然厲聲喝止她，她眼眶中滿是淚，幾乎要奪眶而出，她顫聲而決然道：“你不許傷害這個孩子！”
“她果然不同意。”
蹲在藥房裏，白姑射捧著一大碗補藥，一口悶下肚。
麽的最近壓力太大了，看《絕世美男春色圖》已經不能夠緩解了，她只能幹藥了，就這她頭發還是愁的大把大把往下掉，幸虧她頭發夠多，不然早禿了。
麽的，早晚給她愁出乳腺癌來！
“我去和她說。”
丹青玄忽然往外走。
丹青玄回到白荼院見房裏沒有人，他輕皺了下眉頭，便坐在房中等。
桌上擺著笸籮，丹青玄拿起笸籮中的綢布，他想到前幾日無垢還滿心歡喜地要給孩子做小衣裳，他心中頓時刺痛。
天下至尊又如何，修為高深又有何用？保護不了自己愛的人，甚至護不住自己的孩子。
丹青玄緊緊攥住手中稠布。
他心頭沈重的幾乎要提不上氣。
丹青玄恍神坐了好一兒，他醒過神來還不見白無垢回來，他便皺了下眉頭，她去哪了？他忽然臉色一變，他立刻到殿外喚來雪艾：“無垢去哪了？”
雪艾道：“殿下說心裏煩悶去桃園走走，也不讓我跟著。”
丹青玄立刻去了白荼院後的桃園中，桃園中哪有白無垢的身影，他立刻命雪艾去查！
無垢走了！
她果然一個人離開了木族。
她是木族公主，也沒人會攔她。
她太聰明了，她知道她若不走孩子必然要保不住。
“你別擔心。”
白姑射在房中安慰丹青玄，“風艾長老已經安排人去找了，現在四海八荒太平無事她不會有危險的。”
“我不怕她被人傷，我怕她自己有事。”
丹青玄臉色發沈，她那樣的身體也敢不顧一切往外跑，當真是不要命了！
“所以要趕緊找到她，不然我怕她和孩子都會有事。”白姑射也急，無垢從來沒這麽任性過，果然戀愛會讓女人失智。
“你就沒在她身上下個什麽能追蹤她氣息的什麽咒嗎？”白姑射不死心地問。
“我給了她一片龍鱗，她故意沒有帶。”
“……老婆太聰明了，確實也愁人。”白姑射點點頭道，要不說大多數男人都喜歡傻白甜呢，愛起來不費腦子。
一連四天過去了，白無垢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，一點消息都沒有，現在是天界在找她，魔界也在找她，未來天帝的親娘丟了，天界能不重視麽，魔君大人的媳婦丟了，魔界能不緊張麽，然後就是這四海八荒一齊使勁找，居然一點蹤跡都找不到。
別說白姑射的臉色難看，連丹青玄的臉色也是異常的難看，他原本就是個氣場強大的人，現在風艾走到他跟前都要壓腰低聲不敢撥高音，太嚇人。
然而就在這時，墨止來了。
墨止來了，他沒別的鳥事，就是特意來丹青玄笑話的。
“怎麽樣，師弟，我聽說弟妹不見了？還是帶娃跑的，你說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呢，連媳婦都看不住。”墨止背著手一臉賤樣。
“小墨啊，我勸你要善良。”
白姑射在一旁好心地提醒他。
墨止嘴都要咧到耳後根，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幸災樂禍，他道：“我怎麽不善良呢，師娘，我這不是不遠千山萬水來安慰我這可憐的丟妻棄娃的師弟了嗎？”
白姑射看到他那賤樣都忍不住想拿鞋底子抽他，她喊：“藍淩皇。”
藍淩皇立刻飛過去，蹲在墨止頭上拉了泡鳥屎。
墨止坦然地頂著師父的鳥屎，假腥腥問道：“師弟啊，要不要師兄幫忙，幫你找媳婦？”
丹青玄冷冷擡眸看他。
墨止故意眨巴眨巴自己的濃眉大眼：“嗯？求我啊，求我我就幫你找。”
丹青玄緩緩道：“你有這麽大能耐，怎麽不幫幫你自己，先把你自己的女人找回來？”
墨止怔了一下，他就一個女人，墨止當即挑眉道：“我女人在西海，不用找。”
丹青玄不緊不慢道：“原來你不知道水清流成親了。”
墨止徹底呆住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丹青玄道：“水清流成親了，你逃婚的那天，水清流沒有取消婚禮，她嫁給了水君長子水洛之，夫妻恩愛，神仙眷侶。”
墨止忽然撲哧笑：“小青啊，你想報覆我你也找個像樣的理由啊，你以為我會信？”
墨止壓根不信，水清流愛他管的死去活來，他移情別戀她都不會！還她嫁給了旁人？就水君一家那幾條小水蛇？
丹青玄舉起茶杯喝茶，並沒有再多言，墨止忽然就笑不出來了，他了解丹青玄的性子，丹青玄絕不是那種滿嘴跑胡話的人。
“她嫁給旁人更好。”
墨止依然嘴硬，他想裝作不在乎，“我還打算找個魔女成親生一窩龍崽呢，嬰兒房大長老都建好了。”
說完墨止忽然一閃身不見了。
白姑射籲了口氣，這二逼貨終於走了，白姑射道：“姐夫你真聰明，幾句假話就把他激跑了。”
丹青玄斂眉道：“我說的不是假話，水清流確實嫁人了。”
白姑射一下也呆住了，水大神居然隨便的就嫁人了！？
——
又半個月過去了。
白姑射每天都在焦灼中度過，她一天比一天暴躁了，找人的事她不擅長，都交給風艾和丹青玄了，她成天泡在藥房裏研究八荒天訣。
工作一天也不耽誤她晚上失眠，她現在熬得兩眼烏青，頭發分叉，臉不洗頭不梳，要不是她是木靈，早都臭了。
這天，鳳羽也趕到木族來幫忙。
……
…………
白姑射怔忡地看著鳳羽——
他頭發枯黃，胡子拉渣，眼窩深陷，白姑射看著他，恍恍惚惚的好像找到了組織。
“……你得絕癥了，還有幾天？”
白姑射哽咽著問，想不到，她居然還要再經歷失去摯友的悲痛。
“你也失戀了？”
鳳羽眼神憂郁，盯著她問，心不由地與她親近了許多。
白姑射眼眶含淚看一眼蹲在桌上咣咣啄小米的藍淩皇小肥啾道：“還沒有，雖然他變鳥了，但是我們精神上依然恩愛著。”
鳳羽看一眼小肥啾，小肥啾啄著小米，撅起屁股拉了泡新鮮的屎，鳳羽幽幽道：“……不行就換個人戀吧。”
“你怎麽回事，怎麽成這熊樣了，月戰神不是一直拒絕你麽，都多少萬年了，你怎麽突然就變得有自尊心了？”
鳳羽放下藥箱道：“我不是因為失戀才這樣的，我是為了解你當初在我身上下的絕育的蠱試藥才成這樣的。”
白姑射恍然大悟：“你早說啊，咱們都成朋友了，這點小事你還不好意思開口，來我趕緊把解藥給你。”
鳳羽卻一擺手：“不必，我定能自己研究出解藥來！”
白姑射：“……”
小夥子還挺高傲。
鳳羽打開藥箱從中取出一本筆記給白姑射道：“我早年也曾經研究過八荒天訣，你看看能不能用的上，聽帝君說了你姐姐的事，我就趕過來了。”
——
晚上。
白姑射終於受不了自己了，她搬了大桶到房裏，倒了熱水泡桶裏洗澡，她不愧是清新的木靈，半個月沒洗澡身上也沒有油脂灰。
白姑射泡在水裏頭仰在木桶上，她仰頭深吸一口氣渾身放松，讓身體和頭腦輕松片刻。
白姑射正在昏昏欲睡，忽然間一只溫熱的手按到了她的肩上，白姑射嚇了一跳急忙扭頭，看到是藍淩皇，她耳朵紅到脖頸，她急忙朝水下浸了浸：“靠，哥，你別耍流氓行嗎？”
“皮膚很嫩，就是胸有些小了。”
藍淩皇手托著她的下巴，挑眉說道。
白姑射：“……”
靠，說一次兩次她就忍了，沒完沒了地嫌棄她胸小是不是太沒素質了！
白姑射惱了：“我再小也比你大，你這麽喜歡大胸，要不我給你動個手術墊點個膠，給你整成個E的行嗎？”
“小雖小了但，但是倒是很美。”
藍淩皇忽然笑，手一用力托起白姑射的下巴低頭吻她。
白姑射整個懵逼了，她忽然清醒過來然後一巴掌搧過去，她急忙躲到另一邊：“你不是藍淩皇，你是黑化藍淩皇！”
靠，這黑化切片不穿黑衣服，她都沒認出來！
黑化藍淩皇摸了下被打的臉，忽然一揮袖將白姑射從浴桶裏吸了出來！
麽的，幸虧她身上裹著大浴巾，沒有走光！
白姑射被黑化藍淩皇單手抱在懷裏，她生怕他一把燚魂火把自己燒得灰飛煙滅了，她趕緊急中生智拋了個媚眼自救：“哥，你真帥。”
“我跟他長得一模一樣，你在誇誰？”
黑化藍淩皇懶洋洋地問，他墨藍的眼眸，真是寒湛霸氣，讓人不寒而栗。
白姑射趕緊道：“雖然你們長得一模一樣，但是你們的氣質不一樣啊，你比他霸氣多了，就他那鳥樣怎麽跟您比啊。”
“他不僅氣質不如我，他眼光還不如我，不然他怎麽會看上你。”黑化藍淩皇道。
“……”
麽的，威武一定要能屈，她忍！白姑射甜笑，她嗲嗲道：“是啊，我這麽普通，當然配不上您啦。”
狗日的，看不上她還抱得這麽緊，把她胸都壓扁了！
“你自然是配不上我，這世上就不存在配的上本尊的人，你已經是不配中的高配了，勉強可用。”黑化藍淩皇不緊不慢道，還用眼睛向下掃。
白姑射：“……哥，做人千萬不能降低標準啊，寧可放過不能將就，您可是魔尊。”
話說她都拖了這麽久了，身上熱氣都沒了，白化版藍淩皇死哪去了！
“不用等他了。”
黑化藍淩皇看她苦著臉，眼神不停往外偷瞄，便猜到她的心思，他便懶洋洋道：“我將那只沒用的廢物鳥撥了毛扔出青句山了。”
白姑射心裏全是眼淚，面上還要裝興奮，豎起大拇指道：“哥，扔的太好了！你幹脆把我也扔了吧。”
這時，黑化藍淩皇忽然朝外看一眼，然後瞬間把白姑射收進了自己的身體裏！丹青玄閃身進來，看到他丹青玄鎖緊了眉頭：“師父，你把白姑射怎麽了？”
“你以為你會先問我，我把白無垢怎麽了。”
黑化藍淩皇嘴角露出一絲邪笑，輕挑了下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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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死海的燚魂焰已經消失了。
丹青玄在岸邊等她們。
丹青玄皺了下眉道：“怎麽現在才到？”
段清急忙解釋：“主要都是驢的錯, 是驢們不給力, 耽誤了我們的腳程。”
丹青玄並不想過問驢怎麽了，喊他們上了天駒車便往木族趕去。
“無垢怎麽樣了？”
白姑射坐在車裏立刻問。
丹青玄眉頭一直沒松開：“她不是很好。”
白姑射立刻安慰他道：“你放心，我有靈丹妙藥, 應該能保她沒事。”
丹青玄臉色這才緩和，白姑射的醫術他是信的過的。
回到木族, 白姑射立刻直奔白無垢的房中，白無垢躺在床上正在睡覺。
“你回來了。”
看到白姑射, 白無垢笑著起身，她的樣子還好, 只是有些疲倦, 加上懷孕, 她總是困倦乏力想睡覺。
白姑射立刻給她把脈, 把著脈白姑射的臉色忽然變得凝重了, 無垢的身體器官都在衰竭，她是真沒有想到會這麽嚴重。
“姑射, 怎麽樣？”
白無垢問她, 她的心提了起來, “我能撐到孩子平安出生嗎？”
她懷青寧時就懷了千年, 這次又有了身孕, 還不知道要孕育多久, 她真怕自己熬不到孩子出世。
“八荒天訣真不是一般的厲害。”
白姑射鎖緊眉頭沈聲說道，白無垢苦笑：“當初也是迫不得已, 沒想到會害到孩子。”
“別擔心, 我又得了一截甘木, 先餵你服下試試看。”
白無垢一聽到她有甘木，提著的心立刻放了下來，甘木是神木，當初連青寧的燚魂焰都能治好，說不定能醫好她。
白姑射立刻著手準備給白無垢用藥，她先只用了一小塊甘木給白無垢試藥。
白無垢服下了甘木，白姑射守了她一夜，第一天一早白無垢醒來，白姑射立刻問道：“感覺怎麽樣了？”
白無垢坐起來，她臉上容光煥發，氣色煥然一新，她笑道：“我感覺好多了。”
白姑射卻不敢松懈。
“那再看幾日。”
“青玄呢？”
白無垢問她，他一直守著她的，她現在一不見了他便有些不安心了。
“他去給你熬藥了。”
白姑射笑著坐下來，她拉著白無垢的手調侃道：“這麽一會兒就離不開了？”
白無垢輕輕掐她的胳膊笑罵道：“連我都敢打趣，討打是不是？”
白姑射給白無垢把了脈，她去藥房裏，丹青玄正在親自看著熬藥，見她進來，丹青玄垂眸道：“她怎麽樣了？”
“……”
白姑射籲一口氣搖頭：“不好，我在她面前不敢說，孩子一直在吸收她的力量，昨晚給她吃的甘木幾乎全被孩子吸收了。”
自古女子有孕，胎兒都會吸收母體的養分，這是天地自然本能，誰也沒辦法改變的事，尤其是青龍族的胎兒又極其的霸道。
“她懷孕懷的不是時候。”
白姑射坐下來，她心情說不出的沈重，“要是沒有孩子，她用了八荒天訣也不至於這麽快就神衰了，因為有了身孕孩子一直吸收她的力量，吸收的太狠了，才導致她提前神衰，我記得你們青龍族的胎兒都是比較霸道的。”
“有孩子在，甘木都救不了她是麽？”丹青玄站在藥爐前忽然問道。
白姑射沈默了好一會兒，才低低嗯了一聲。
丹青玄緩緩道：“那拿掉這個孩子，她是不是就能沒事了？”
白姑射猛一擡頭，她其實也有這麽個想法，只是不敢提，孩子固然重要，但是在她心中又怎麽比的上無垢的命。
“是不是？”
丹青玄擡眸又問，他眼神很冷靜。
白姑射暗暗籲氣，她點頭，也不瞞他：“是，要是沒有這個孩子，甘木即便解不了她失去永生的詛咒，也會延緩她神衰，起碼能保她幾萬年的性命。”
“那就拿掉這個孩子吧。”
丹青玄幾乎沒有猶豫，只是聲音透著沈重，畢竟這是他一唯的骨血。
白姑射不由地對他有了好感，她低聲道：“你當真肯嗎，你是青龍族，不管孩子是死是活，這都是你唯一的血脈了。”
丹青玄淡淡道：“她比較重要，孩子沒有了，將來若喜歡，收養也是一樣的。”
“……”
白姑射點點頭，他同意事情便簡單許多了，白姑射道：“我只怕無垢不同意，她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，要是她知道是因為她才害的這孩子不能活下來，她肯定不會同意的。”
“那就別告訴她，別讓她愧疚，就說孩子是因為我身體裏有燚魂焰所以才不能活，她已經有孩子了，沒有必要為這一個葬了性命。”
身體變好了，白無垢心中沒有了負擔，她的心情開朗了不少，丹青玄端著藥走進屋內，白無垢正坐在桌前整理布。
“又喝藥啊。”
一聞著藥味，白無垢便痛苦地苦了臉，“姑射配的藥比段清的還要苦。”
“那也得喝，良藥苦口。”丹青玄坐下來，他又從袖中取了一包蜜餞放在桌上，“喝完了藥吃蜜餞就不苦了。”
白無垢卻先拿了顆蜜餞放到嘴裏，她笑得眉眼彎成了月牙：“是七巧嬸家做的蜜餞，姑射跟你說的啊，我最愛吃她家的蜜餞。”
她從小就是當木族接班人培養的，喜歡也不敢經常吃，怕父親會說她不穩重。
吃完一顆蜜餞，白無垢還是立刻就把藥給喝了，真的是太苦了，白無垢一向是個堅毅的人最能吃苦，喝了這藥也忍不住苦得皺了臉，她急忙塞了顆蜜餞在口中。
“挑布做什麽？”
丹青玄問她，他擡手拿過來看。
白無垢被他的話牽引了註意力，便也不再留意嘴裏的苦，她急忙笑道：“做衣裳啊，我要給孩子做小衣裳，這個布好不好看？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。”
“這個好看一點。”
丹青玄指著她面前的布說道，是一匹雲錦綢，素白的，有蘭花邊紋。
白無垢一笑開心道：“我也覺著這個好看，那就用這個好了。”
“你會針線？”
丹青玄有些詫異。
白無垢熟練地比劃著布，與他說道：“我針線活很好的，姑射小時候的衣裳都是我做的。”
“難怪她對你那麽好。”
白無垢聽了便笑：“我們是親姐妹嘛，當然好了，從小我娘就過世了，只有我疼她了。”
說完了，白無垢忽然放下手中的布，她拉著丹青玄的手撒嬌道：“你不生我氣了吧，我們和好吧。”
“等你平安無事了，我再生你的氣。”
丹青玄卻淡定地道，“你欠我的，必須要還的。”
白無垢掐他的拇指道：“我不知道你這麽小氣的，那你還要我怎麽還你，嫁也嫁了，孩子也都有了。”
說完白無垢忽然皺眉，她捂著額頭忽然倒在丹青玄懷裏，丹青玄臉色一變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沒事，我又頭暈了。”
白無垢偎在他懷中，她一顆心忽然往下墜——
她明明吃了甘木的，為什麽還會氣短頭暈，難道甘木對她沒有用？
白無垢很累，原本要給孩子裁制小衣裳也顧不上做了，她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，第二天一早她醒過來，只感覺自己又變得像從前那般疲累虛弱。
“姑射。”
白無垢拉著白姑射的手，她眼眶紅了，“甘木治不好我是嗎？你想想辦法一定要保住孩子沒事。”
“這都是我的錯，要不是我當時沖動用八荒天訣吸走青寧的修為孩子也不會有事。”白無垢心中愧疚極了，她眼淚一下流出來。
白姑射急忙給她擦眼淚安慰她道：“沒事的，有我在呢，我不會讓你有事的。”
“青龍族一生只能有一子，這是他唯的孩子，姑射，你一定要幫我保住孩子。”白無垢緊緊抓著白姑射的手，她哽咽著哀求，“一定要保住孩子，一定要。”
她已經失去了永生，她陪不了丹青玄永遠，她要孩子陪著他，這樣他就不會孤單了，就再也不用一個人呆在佛心凈世川。
“沒事沒事沒事，你看你胡思亂想什麽，這才哪跟哪啊你就開始交待後事了，太離譜了吧？”白姑射抱著白無垢笑話她，“無垢，你看你現在跟小孩似的，你以前可不這樣的。”
白無垢靠在她肩上，她怔了一下忽然笑：“是麽，我都沒有發覺。”
“大概是因為他在我身邊。”
白無垢說著，眼神變得溫柔，“從小到大我都是要一個人堅強，一直都是別人在依靠我，我從來沒有人依靠，可能是現在有青玄了，就感覺可以任性了，也可以脆弱了。”
她這段時間真的任性了許多，大約是因為有人保護她了，她心裏有依靠了才敢去肆意的活。
——
白姑射回到藥房，丹青玄正在等她，他是一直守在白無垢床邊的，他最先知道白無垢的身體。
“她的身體不能再拖了。”
丹青玄道，白姑射蹲在桌邊沈默，段清也道：“仙子，確實不能再拖了，孩子一直在吸收殿下的力量，加速她神衰，這才剛開始，青龍族的胎兒一貫是霸氣的，越往後她越難以承受。”
“……嗯，我去和她說。”
白姑射攥緊手上的藥草道。
白姑射重新回到房裏，白無垢正在喝藥，喝完了她便吐了，癱在床虛弱的直冒冷汗。
白姑射急忙上前扶著她，白無垢笑著安慰她道：“我沒事，我就是早上吃的太少，沒有力氣。”
白姑射擡手摸白無垢的頭發，看到無垢這般虛弱的模樣，她心都要碎了。
“無垢，眼下有一個方法可以救你。”
“……”
白無垢強撐著起身，她眼裏有了光亮，她急忙問道：“什麽方法？”
“……拿走你肚子裏的孩子。”
白姑射白著臉，她終於把話說了出來。
白無垢失神地看著她，仿佛沒聽到一般，她極其困惑地反問了一句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“無垢，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懷孕，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，他一直在吸收你的神力讓你提前神衰，甘木可以救你的，只是藥力全被孩子給吸走了，只要拿走這個孩子你就沒事了。”
“不行！”
白無垢忽然發怒，她沖白姑射喊：“不行！”
“無垢，我知道你心裏舍不得，但是你想想青寧，想想木族，你舍得不要我們嗎？”
白姑射最了解白無垢的心思，知道她最在乎什麽，她不得不用親情責任綁架無垢讓她狠心去割舍孩子。
白無垢臉白得沒有血色，她一貫最有責任心，她從來都將木族放在第一位，這次她卻決然地搖頭：“不行！我要這個孩子！失去長生之力神衰是我自己的報應，我應得的！我不能讓孩子替我擔著！”
“無垢——”
“姑射！”
白無垢忽然厲聲喝止她，她眼眶中滿是淚，幾乎要奪眶而出，她顫聲而決然道：“你不許傷害這個孩子！”
“她果然不同意。”
蹲在藥房裏，白姑射捧著一大碗補藥，一口悶下肚。
麽的最近壓力太大了，看《絕世美男春色圖》已經不能夠緩解了，她只能幹藥了，就這她頭發還是愁的大把大把往下掉，幸虧她頭發夠多，不然早禿了。
麽的，早晚給她愁出乳腺癌來！
“我去和她說。”
丹青玄忽然往外走。
丹青玄回到白荼院見房裏沒有人，他輕皺了下眉頭，便坐在房中等。
桌上擺著笸籮，丹青玄拿起笸籮中的綢布，他想到前幾日無垢還滿心歡喜地要給孩子做小衣裳，他心中頓時刺痛。
天下至尊又如何，修為高深又有何用？保護不了自己愛的人，甚至護不住自己的孩子。
丹青玄緊緊攥住手中稠布。
他心頭沈重的幾乎要提不上氣。
丹青玄恍神坐了好一兒，他醒過神來還不見白無垢回來，他便皺了下眉頭，她去哪了？他忽然臉色一變，他立刻到殿外喚來雪艾：“無垢去哪了？”
雪艾道：“殿下說心裏煩悶去桃園走走，也不讓我跟著。”
丹青玄立刻去了白荼院後的桃園中，桃園中哪有白無垢的身影，他立刻命雪艾去查！
無垢走了！
她果然一個人離開了木族。
她是木族公主，也沒人會攔她。
她太聰明了，她知道她若不走孩子必然要保不住。
“你別擔心。”
白姑射在房中安慰丹青玄，“風艾長老已經安排人去找了，現在四海八荒太平無事她不會有危險的。”
“我不怕她被人傷，我怕她自己有事。”
丹青玄臉色發沈，她那樣的身體也敢不顧一切往外跑，當真是不要命了！
“所以要趕緊找到她，不然我怕她和孩子都會有事。”白姑射也急，無垢從來沒這麽任性過，果然戀愛會讓女人失智。
“你就沒在她身上下個什麽能追蹤她氣息的什麽咒嗎？”白姑射不死心地問。
“我給了她一片龍鱗，她故意沒有帶。”
“……老婆太聰明了，確實也愁人。”白姑射點點頭道，要不說大多數男人都喜歡傻白甜呢，愛起來不費腦子。
一連四天過去了，白無垢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，一點消息都沒有，現在是天界在找她，魔界也在找她，未來天帝的親娘丟了，天界能不重視麽，魔君大人的媳婦丟了，魔界能不緊張麽，然後就是這四海八荒一齊使勁找，居然一點蹤跡都找不到。
別說白姑射的臉色難看，連丹青玄的臉色也是異常的難看，他原本就是個氣場強大的人，現在風艾走到他跟前都要壓腰低聲不敢撥高音，太嚇人。
然而就在這時，墨止來了。
墨止來了，他沒別的鳥事，就是特意來丹青玄笑話的。
“怎麽樣，師弟，我聽說弟妹不見了？還是帶娃跑的，你說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呢，連媳婦都看不住。”墨止背著手一臉賤樣。
“小墨啊，我勸你要善良。”
白姑射在一旁好心地提醒他。
墨止嘴都要咧到耳後根，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幸災樂禍，他道：“我怎麽不善良呢，師娘，我這不是不遠千山萬水來安慰我這可憐的丟妻棄娃的師弟了嗎？”
白姑射看到他那賤樣都忍不住想拿鞋底子抽他，她喊：“藍淩皇。”
藍淩皇立刻飛過去，蹲在墨止頭上拉了泡鳥屎。
墨止坦然地頂著師父的鳥屎，假腥腥問道：“師弟啊，要不要師兄幫忙，幫你找媳婦？”
丹青玄冷冷擡眸看他。
墨止故意眨巴眨巴自己的濃眉大眼：“嗯？求我啊，求我我就幫你找。”
丹青玄緩緩道：“你有這麽大能耐，怎麽不幫幫你自己，先把你自己的女人找回來？”
墨止怔了一下，他就一個女人，墨止當即挑眉道：“我女人在西海，不用找。”
丹青玄不緊不慢道：“原來你不知道水清流成親了。”
墨止徹底呆住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丹青玄道：“水清流成親了，你逃婚的那天，水清流沒有取消婚禮，她嫁給了水君長子水洛之，夫妻恩愛，神仙眷侶。”
墨止忽然撲哧笑：“小青啊，你想報覆我你也找個像樣的理由啊，你以為我會信？”
墨止壓根不信，水清流愛他管的死去活來，他移情別戀她都不會！還她嫁給了旁人？就水君一家那幾條小水蛇？
丹青玄舉起茶杯喝茶，並沒有再多言，墨止忽然就笑不出來了，他了解丹青玄的性子，丹青玄絕不是那種滿嘴跑胡話的人。
“她嫁給旁人更好。”
墨止依然嘴硬，他想裝作不在乎，“我還打算找個魔女成親生一窩龍崽呢，嬰兒房大長老都建好了。”
說完墨止忽然一閃身不見了。
白姑射籲了口氣，這二逼貨終於走了，白姑射道：“姐夫你真聰明，幾句假話就把他激跑了。”
丹青玄斂眉道：“我說的不是假話，水清流確實嫁人了。”
白姑射一下也呆住了，水大神居然隨便的就嫁人了！？
——
又半個月過去了。
白姑射每天都在焦灼中度過，她一天比一天暴躁了，找人的事她不擅長，都交給風艾和丹青玄了，她成天泡在藥房裏研究八荒天訣。
工作一天也不耽誤她晚上失眠，她現在熬得兩眼烏青，頭發分叉，臉不洗頭不梳，要不是她是木靈，早都臭了。
這天，鳳羽也趕到木族來幫忙。
……
…………
白姑射怔忡地看著鳳羽——
他頭發枯黃，胡子拉渣，眼窩深陷，白姑射看著他，恍恍惚惚的好像找到了組織。
“……你得絕癥了，還有幾天？”
白姑射哽咽著問，想不到，她居然還要再經歷失去摯友的悲痛。
“你也失戀了？”
鳳羽眼神憂郁，盯著她問，心不由地與她親近了許多。
白姑射眼眶含淚看一眼蹲在桌上咣咣啄小米的藍淩皇小肥啾道：“還沒有，雖然他變鳥了，但是我們精神上依然恩愛著。”
鳳羽看一眼小肥啾，小肥啾啄著小米，撅起屁股拉了泡新鮮的屎，鳳羽幽幽道：“……不行就換個人戀吧。”
“你怎麽回事，怎麽成這熊樣了，月戰神不是一直拒絕你麽，都多少萬年了，你怎麽突然就變得有自尊心了？”
鳳羽放下藥箱道：“我不是因為失戀才這樣的，我是為了解你當初在我身上下的絕育的蠱試藥才成這樣的。”
白姑射恍然大悟：“你早說啊，咱們都成朋友了，這點小事你還不好意思開口，來我趕緊把解藥給你。”
鳳羽卻一擺手：“不必，我定能自己研究出解藥來！”
白姑射：“……”
小夥子還挺高傲。
鳳羽打開藥箱從中取出一本筆記給白姑射道：“我早年也曾經研究過八荒天訣，你看看能不能用的上，聽帝君說了你姐姐的事，我就趕過來了。”
——
晚上。
白姑射終於受不了自己了，她搬了大桶到房裏，倒了熱水泡桶裏洗澡，她不愧是清新的木靈，半個月沒洗澡身上也沒有油脂灰。
白姑射泡在水裏頭仰在木桶上，她仰頭深吸一口氣渾身放松，讓身體和頭腦輕松片刻。
白姑射正在昏昏欲睡，忽然間一只溫熱的手按到了她的肩上，白姑射嚇了一跳急忙扭頭，看到是藍淩皇，她耳朵紅到脖頸，她急忙朝水下浸了浸：“靠，哥，你別耍流氓行嗎？”
“皮膚很嫩，就是胸有些小了。”
藍淩皇手托著她的下巴，挑眉說道。
白姑射：“……”
靠，說一次兩次她就忍了，沒完沒了地嫌棄她胸小是不是太沒素質了！
白姑射惱了：“我再小也比你大，你這麽喜歡大胸，要不我給你動個手術墊點個膠，給你整成個E的行嗎？”
“小雖小了但，但是倒是很美。”
藍淩皇忽然笑，手一用力托起白姑射的下巴低頭吻她。
白姑射整個懵逼了，她忽然清醒過來然後一巴掌搧過去，她急忙躲到另一邊：“你不是藍淩皇，你是黑化藍淩皇！”
靠，這黑化切片不穿黑衣服，她都沒認出來！
黑化藍淩皇摸了下被打的臉，忽然一揮袖將白姑射從浴桶裏吸了出來！
麽的，幸虧她身上裹著大浴巾，沒有走光！
白姑射被黑化藍淩皇單手抱在懷裏，她生怕他一把燚魂火把自己燒得灰飛煙滅了，她趕緊急中生智拋了個媚眼自救：“哥，你真帥。”
“我跟他長得一模一樣，你在誇誰？”
黑化藍淩皇懶洋洋地問，他墨藍的眼眸，真是寒湛霸氣，讓人不寒而栗。
白姑射趕緊道：“雖然你們長得一模一樣，但是你們的氣質不一樣啊，你比他霸氣多了，就他那鳥樣怎麽跟您比啊。”
“他不僅氣質不如我，他眼光還不如我，不然他怎麽會看上你。”黑化藍淩皇道。
“……”
麽的，威武一定要能屈，她忍！白姑射甜笑，她嗲嗲道：“是啊，我這麽普通，當然配不上您啦。”
狗日的，看不上她還抱得這麽緊，把她胸都壓扁了！
“你自然是配不上我，這世上就不存在配的上本尊的人，你已經是不配中的高配了，勉強可用。”黑化藍淩皇不緊不慢道，還用眼睛向下掃。
白姑射：“……哥，做人千萬不能降低標準啊，寧可放過不能將就，您可是魔尊。”
話說她都拖了這麽久了，身上熱氣都沒了，白化版藍淩皇死哪去了！
“不用等他了。”
黑化藍淩皇看她苦著臉，眼神不停往外偷瞄，便猜到她的心思，他便懶洋洋道：“我將那只沒用的廢物鳥撥了毛扔出青句山了。”
白姑射心裏全是眼淚，面上還要裝興奮，豎起大拇指道：“哥，扔的太好了！你幹脆把我也扔了吧。”
這時，黑化藍淩皇忽然朝外看一眼，然後瞬間把白姑射收進了自己的身體裏！丹青玄閃身進來，看到他丹青玄鎖緊了眉頭：“師父，你把白姑射怎麽了？”
“你以為你會先問我，我把白無垢怎麽了。”
黑化藍淩皇嘴角露出一絲邪笑，輕挑了下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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